通版阅读请点击:
展开通版
收缩通版
当前版:13版
发布日期:
龙门派大流门评书传承人崔天运
如痴如醉数十载 一块醒木走四方
崔天运表演说书。

《确山县曲艺志》中记载有张明远、崔天运师徒二人说书的内容。

  1949年出生的崔天运,是确山县普惠寺镇马沟村人,评书艺人。8岁入学,20岁初中毕业,21岁拜确山评书艺人张明远为师,后又投师湖北襄樊著名艺人赵忠英。出师后,他曾在泌阳、汝南、社旗、南阳、信阳、平顶山、周口、淮阳、项城等地说书,擅长讲武侠小说,主要有《三侠剑》《小五义》《徐良挂帅》《海公案》《包公案》《刘秀传》;现代书目有《平原枪声》《敌后武工队》《铁道游击队》《淮海战役》等。现在家务农,农闲时在乡下说书。
  文/图全媒体记者 郭建光
  如痴如醉数十载
  听第六批市级非遗传承人崔天运说书,对确山县普惠寺镇马沟村村民来说,是一种享受。
  “农忙的时候,大家都累得要死,收工后,婶子大爷搬个小凳子围坐在一起,听他说一会儿书,感觉疲劳尽消。”从村民的话中,听得出崔天运这位说书艺人很受村民欢迎。
  “志比云高无天梯,三言两语辩是非,今日需想明朝事,不知时机给不给。诸位开书啦,今日说的是大宋朝,包老相爷保举白眉毛徐良上陕西潼关任总领。因为徐良是个习武的出身,所以他命他的儿子不光习文还要练武,白日习文,夜晚练武……”盛夏的炎热,抵挡不住崔天运说书的热情,站在桌子前的他,虽然两鬓斑白,但目光炯炯有神,说到兴头,手舞足蹈、绘声绘色。
  《徐良挂帅》是崔天运第二位师傅独家传授的,所以这段书的内容如今能说的只有崔天运一个人,成为绝版。
  “我的师傅张明远1978年去世前告诫我,你能见10个说书的,就能从他们身上学到10个人的本领;认识100个说书的,就能从他们身上学到更多的本领。”崔天运回忆道,师傅将他推荐给自己的同门师兄——湖北襄樊曲艺界著名艺人赵忠英作学徒。
  当时已经结婚生子的崔天运谨记师傅教诲,一路走一路说书,到襄樊投师学艺。他见到师伯后“扑通”跪下来,泪流满面,一五一十将师傅病故的消息讲给师伯。师伯急忙将他扶起来,从此把他带在身边,传授说书技艺。
  “后来我改口称师伯为师傅。师傅对我影响深远。师傅自编了《徐良挂帅》进行演出,效果很好。师傅去世后,我传承师傅的本领继续说《徐良挂帅》。如果我不在了,这部书的内容也就失传了。”目前,靠种菜为生的崔天运闲暇时间都用到整理这本书了,他说他要用文字把书的内容都记下来,传承下去。
  “来来来,我给你表演一段,让你感受一下。”崔天运热情地对记者说,他拉来一张桌子,放上一把扇子一块醒木,还有一段钢管。说到精彩处,只听“当啷”一声,钢管落地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原来钢管是制作音效的道具。崔天运表演时,手势随情节运用到位,目光如炬。听他讲述战争的场面,如身临其境。
  听着崔天运一板一眼地说着大鼓书,恍惚又回到了20世纪七八十年代,农忙过后,秋风乍起,村民闲下来了,队里开始张罗着请艺人前来说评书。大人小孩围坐在一起,正听得津津有味,一句“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”,让人意犹未尽。
  传统曲艺的新期待
  《确山县曲艺志》中载有张明远、崔天运师徒二人说书的内容。张明远和崔天运师徒20世纪50年代中期至60年代中期,均为确山曲艺社的演员,师徒合作外出演出。张明远去世后,崔天运一人说评书,到过数省20多个市县,演出受到好评。崔天运说评书声音圆润、吐字清楚,情节表述抑扬顿挫、恰到好处,武打动作刚柔相济、表演到位。其说的书目有《徐良挂帅》《海公案》《包公案》《刘秀传》,以及现代的《平原枪声》《敌后武工队》《铁道游击队》等。
  目前,我市健在的说龙门派大流门评书的艺人不多,确山县仅崔天运一人。这门曲艺艺术十分受人喜爱,是传统曲艺艺术中的瑰宝,如能传承下去,不仅丰富了全市的曲艺品类,而且对全市曲艺的历史、流派、特征有极高的研究价值。
  龙门派大流门评书确山县第一代传承人为徐汉文,道号徐教镇,南京人;第二代为孙志万,道号孙永齐,济南人;第三代为姜狮子,道号姜远林,周口人;第四代为张少青,道号张明远,确山城关人(1924~1978年);第五代就是崔天运。
  1982年和1986年,崔天运进郑州说书,是一路走一路说,辗转多个城市最后到郑州。在郑州的时期,崔天运接触到河南省曲艺界的名家,还曾与刘兰芳有过交集。
  “我在郑州师傅家见过刘兰芳两次。师傅介绍后,我们探讨说书技巧,我很受益。”崔天运感叹,“一名好的艺人,没有编书之才不能说书,没有编戏之才不能唱戏,没有创作能力不能当作家。”
  崔天运在确山县任店镇胡寨村说书,当时一般的说书艺人开出的价格是一晚上1元5角钱,而崔天运一晚上要5元钱。有一次,有人点名想听《杨家将》,而他不会。他一板一眼地对听众讲道:“杨家将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详,如果还按照老路去说,你们知道的比我多。不如我现编一个,你们暂且听来,不到之处请多包涵。”就这样,艺高人胆大的崔天运,每天现编故事,一次说2个半小时,晚上休息前点着煤油灯把当天讲的内容记录下来,第二天继续沿着之前埋伏的线索讲下去,一直说了45场还没把杨家将的故事说完。
  崔天运告诉记者,随着时代的发展,人们的娱乐生活越来越丰富,可供选择的娱乐产品越来越多,说书艺人的生存环境越来越艰难,可这门古老的艺术不能丢。一些历史故事通过艺人演绎、加工再创造,更加契合人们对精神生活的追求。多年来,崔天运走南闯北,见识颇丰,也促使他在说书的过程中摸索出一套更加契合听众心声的技艺,他想把这些精髓传授下去。他希望更多的新生代说书艺人,能够通过广播、自媒体等形式继续传承这门艺术,从而使传统曲艺焕发出勃勃生机,别让听书这一古老的艺术享受成为老一辈人美好的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