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时双庆
家里养了不少花,大大小小几十盆,吊兰、绿箩、芦荟、野兰花,还有些多肉,我大多叫不出名字。它们摆满了阳台,一年四季里长青着。
人只有在无聊的时候才会关注起生活的细节。宅在家里20多天了,除了听听音乐,打扫打扫卫生,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去阳台看那些花。卷起衣袖给它们松松土、浇浇水,闲暇的时光让我突然就学会了数着日子做些眼前的小事,感觉这样挺好的,日出日落,心是自由的,无拘无束的。就像那窗外,昨天还是雪花飘飞,今个儿突然就轻风向暖了。奇怪的是那盆水仙花也开了,好像春天也一下子就来了,一切都是那么随意的遇见和发生,不经提醒和安排。
我想,这是今春盛开的第一株花吧!迎着暖暖的春风,它就这样开了,像我们这些闲下来的人一样,不去想明天是否还会风雨交加,只由着自己的性子,想开了,就先开出一朵小花,与春天打个照面。
那朵小花开得羞答答的,它低垂着小脑袋,使自己的小脸向下。如果我想看到它,还得弯下身子来,再把脑袋向上扭转180度,才会真真地瞧见它那小巧的模样。它可真是调皮,郁郁葱葱的茎叶下竟只开了这么一朵小小的花,我不禁有些哑然。
我耐着性子数了数,那些洁白的花瓣只有六片,每一片都薄薄的,内扣着,或者说它们就是一张张半透明的油纸吧!倘若真是这般的单色也就无趣了,它偏要在白色的护翼下再长出一小圈金黄色如小碗一样的花瓣来,把那些带着颗粒的花蕊安全地护在心脏里。此时,我就有些奇怪了,水仙花不是向暖的吗?为何它不面向阳光生长呢?带着疑问和思索,直到脖子酸疼我才站起身子向上观望,哦!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一丝羞愧。原来,它的花托有些粗壮,支起花托的茎却又细又长,根本托不起那一朵花的重量。是啊!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规律,以什么样的姿态生存,那是它们的权利,也是它们的自由。
今天以前,我从未如此接近一朵花。离它更近,我才嗅到那一抹淡淡的游离在空气中的清香。那香气是所有香味都无法调和的,自然、朴实,毫不做作,恰似这明媚的春光,暖暖的,青青的,淡淡的,近近的,又远远的,弥散在空气里……
又过了两天,伴着和煦的春风,暖阳依旧,水仙花又开了,开得踏踏实实,悄无声息,每一朵都不张扬,不张扬就不会引起别的花嫉妒。过几天自己的安闲日子,谁说这不是一种安然自在的处世哲学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