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李勤
“雪,我5时30分到县城。我车上有几兜洋槐花,快给你妹妹、姐姐打电话,把洋槐花带回去……”还在路上,父亲就打来电话。
当看到这雪白纯净朴实无华的洋槐花时,一股幸福的暖流涌上心头,我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。洋槐花,这是我的洋槐花,这是我们姊妹的洋槐花,这是我父亲的洋槐花,这是弥漫着深深父爱的洋槐花啊。
昨天下午,我给父亲打电话,连拨了两次,他都没有接。我正纳闷呢,父亲很快就打过来了。他说:“我回老家了,刚才在采摘洋槐花,没顾得接。”我知道回老家摘洋槐花是父亲年年的必修课,电话里没有多聊,我只是提醒父亲不要太累,小心一点,千万可不要磕着碰着了。
十来天没有见到父母亲了,我连忙停下手里的工作赶到同在县城的姐姐家里。地板上早已装好5个塑料袋。父亲指着其中最大的一袋对我说:“你朋友多,给他们送一点,大家都尝一尝。”这时姐姐说:“你看看咱爸的手吧。”父亲赶紧把手缩了回去,想藏到背后。我连忙拉住父亲的手,那粗糙的双手上,被槐树刺扎了很多小小的伤口,有的已经结痂,有一道伤口还在轻微地渗血。那一刻,我无语凝噎,潸然泪下。父亲笑着安慰我说:“没事,现在只要不挨水,就不疼了。”原来父亲回家两天一直没有闲着,满村跑着采摘洋槐花。
这就是我的父亲。每年洋槐花开的时候,他都会回去采摘。所以,我们每年都能如期吃上蒸槐花、煎槐花、凉拌槐花、槐花饺子等。吃不完冻起来,甚至春节前后也能吃。父亲说这次回去采摘洋槐花,好多人帮助给他撸槐花。他笑着说:“咱村老赵家门口那两棵大洋槐树,花开得一嘟噜一嘟噜的,宝贝得不得了,天天看着说不让人够。我回去后,就让我够,而且还帮我撸槐花。”我说:“那是您的人缘好,原来您没少帮助他们。”的确,在我们村里,只要提到父亲,大家都会竖起大拇指。父亲是一位勤劳朴实、和蔼可亲、热心助人的人。
每到这个季节,老家的院子外面便一串串地挂下来,白色的槐花,自有一种朴素的气质,美而不娇。如果风起,那一串串槐花,便像极了飞扬的蝴蝶,扑扇着翅膀,翩翩起舞。父亲将它们小心地撸下来,洗干净,再拌了面,上锅蒸了,一顿香喷喷的锅酹便做好了,从蒸笼里倒出来,再用热油炝了葱段蒜末辣椒等,再加了盐一翻炒,整个院子便飘起了香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