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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

  □张海燕
  小时候,当清晨的阳光透过院落,母亲开始她一天的劳碌。母亲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开笼里的鸡鸭,让它们自由自在地到草间活动。
  等母亲做好饭日已三竿了,母亲便到地里拔草,挖野菜,摘菜。我在家写作业,农闲的时光就这样散淡地过着。
  农忙正浓时,别人家是吃过午饭就去田里干活,母亲则总是不慌不忙地休息一会儿才去。她总说,干不完的活儿,别把人累垮了,慢慢干。后来我上班了,逢到周六周日回去干活,我看到大片的庄稼就发愁,什么时候能做完活?母亲也总这样宽慰我,尽管去上班,我们没啥事,啥时干完啥时了。其实,她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了,只是尽力地撑着,平静地承受着,不埋怨,不叹气,不发愁。我们的工作不也是这样吗?当你必须得做的时候,就心平气和去做,安安稳稳地去做,踏踏实实地去做,直到把它做完,做好。母亲教给我对待生活的态度和方法。
  待到晚上回家,一群鸡、一只狗和两只猫便热情地围上来。母亲先撒一瓢麦子在院里,然后拿些馒头或剩饭喂狗和猫。那只小黄狗站在中间,两只白猫站在它的两侧,像是它的两名侍卫,他们仨一齐仰着头,专注地望着母亲,好像在邀功请赏,又好像在讨好祈求,时刻追随着母亲的脚步,直到母亲拿出食物才肯罢休。
  我们回家了,母亲张罗着杀鸡做饭。做上一锅喷香的焖米饭,熬上一锅浓香的鸡汤,再炒上一二小菜,一家人围坐一起其乐融融。母亲也舒展了脸上的皱纹,浑浊的眼睛里透出温和的光。
  母亲总是牵挂我们最深的那个人,她把最深的疼爱给了我们,把最充沛的精力给了这个家,把最不堪的经历留给了自己。她总是把美味的美丽的美好的都给了儿女,而把最朴素的最卑微的最低廉的留给自己。
  当清晨的阳光照进窗棂,母亲又开始了一天的劳碌,她总是想着多攒些土鸡蛋给她的大女儿,把鸡喂得肥一点送给她的小女儿,有空的时候再给父亲包顿饺子……
  家人的衣食住行,是母亲生活变奏曲的主旋律。儿女的幸福平安,是母亲人生旅途的主题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