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李新华
又是一年春风来,草长莺飞,百花吐蕊,老家山坡上的那大片桃树林也约好了似的,一朵朵,一簇簇,点缀在青山绿水间,也点燃了我的思念。每逢这个时节,我都会来到山坡上那片桃树林的尽头,奶奶的坟前祭拜。
十二年前的清明节前夕,正在上班的我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,说奶奶快不行了。我匆忙赶回家,病床上的奶奶怜爱却又无力地望着我。我颤抖地抓住奶奶的手。最终奶奶还是走了,我们把她葬在了老家山坡上的一片桃林尽头。
时至今日,我的奶奶离去已经十多个年头了,可她的音容笑貌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。静静地来到奶奶坟前,压一抔黄土,献一束鲜花,焚一堆纸钱,摆一桌香果,看着久经风雨破败不堪的“小屋”,过去的种种回忆再一次抑制不住地涌上心头。
小时候,由于父亲在村里工作,母亲一人既要干家务又要忙农活,因此照顾我们兄弟几人的任务就落在了奶奶身上。为了让我们安心读书,奶奶从不让我们做家务。一次,看到奶奶病了,我主动要求帮助奶奶做家务,可奶奶说:“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,只要你们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名,我就是苦点累点也开心。”
最难忘的,是奶奶的心地善良。20世纪80年代初,农民都比较贫穷,我们家也不富裕。但是,每遇到上门乞讨的老爷爷或老奶奶,我发现奶奶总是把家里仅有的干粮拿给他们。
一年冬天,天空飘着小雪,门口又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奶奶。奶奶把家里的干粮给她后,又给了她几件干净的棉衣,并让她赶紧穿上。为此,我们兄弟几人很不解,就问奶奶:“为什么还给她衣服啊?”奶奶说:“你看她穿那么薄,万一下大雪了该多冷啊!帮人就要帮到底,做人就要心存爱心,与人为善,将来才能更好地立足社会。”奶奶的谆谆教导和善良的品德,一直影响着我,每当看到身边人有困难时,我都能及时伸出援手。
奶奶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,她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,却用自己的勤劳、质朴、善良、正直,用自己的一言一行教育着我们,感染着我们。如今,奶奶虽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,但我相信她仍在天堂安详地注视着我们,佑护着我们!
奶奶的坟墓按照她生前的遗愿,选择在了老家后面的山坡上。奶奶去世的时候,正值春季百花盛开,山坡上大片的桃花红,璀璨耀眼。以后的每年清明时节,虽然偶尔因工作原因难以成行,但我总会梦到山上那整片的桃花红。
奶奶,今年的清明节要到了,因为疫情我无法回家到长满青草的墓地探望您,现谨以此拙文表达追思悼念,愿您在天国和爷爷一起好好地过日子,不要牵挂您的儿孙!
我想,漫山遍野的桃花一定会带去我对奶奶的哀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