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周志清
从我有模糊的记忆起,家里院子里栽满各式各样的果树。
院子前面栽了几棵桃树,桃花开时,红红火火,花香溢满了整个院落。花儿落了,一地缤纷,我和村里的玩伴在树下蹦着、跳着、唱着,或攀着树枝打秋千,比谁的胆子大、爬得高。
桃儿熟了,摘下一个,用手指揭开个小口,嘴对着口子轻轻地吸一下,桃汁满口;吸得多了,汁液从口中流了出来,赶紧用手接着,再吸进去,不让桃汁流掉。慢慢吃太文雅了,大多时候是用手抹一抹桃毛,便迫不及待地大口咬起来了。
房子后面有一棵枣树,枣花开了,蜜蜂嗡嗡叫着流连于花间,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飞虫飞来飞去,热闹极了。这棵枣树年年结满了果实。每年枣熟的时候大家打枣吃,能打着的枣吃完了,树顶端的枣还高高地挂着,长长的竹竿都打不着。记得1977年秋天,枣结得很多很甜,前一天打的枣,装了满满两篮子。第二天,父亲将两篮子枣挂在自行车后座两边,载着我到市区卖枣。两篮枣在路边刚摆好,几个买枣的人一尝,便一抢而空。1981年盖房子的时候,嫌这棵枣树碍事,砍了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那高高的枣树和那甜甜的大枣,在心中的分量越发突显,过一段时间就会泛上来触动一下心弦。
院北面种了三棵柿子树,柿子黄时,父亲将就把柿子摘下来,在地上挖个洞,生上火,烧了好多的木柴,等火灭了,便将柿子放到热灰的旁边,外边用泥糊严,一个星期后,扒开糊的泥,柿子变红了、变亮了。拿起一个烘好的柿子,贪婪地吸一口,很快便将里面的汁液吸完了。若是吃到还没有烘好的柿子,嘴里顿时涩涩的,好久也散不去。
现在,什么样的果子一年四季都有,想什么时候吃就能吃到。但无论如何,总觉得那个时候的果子是那么甜、那么香、那么酥、那么脆,那么的有滋味,那么的让人回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