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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日期:2025年03月13日
从“吃饱饭”到“减体重”
  文/王辉
  早年间,全国两会聚焦如何让老百姓“吃饱饭”,而到了今年全国两会,“减体重”成为国家卫健委负责人回应媒体的热词。时代变化之快、变化之大,真是让人感慨!
  作为一名出生在河南农村的70后,我对饥饿有着难以磨灭的记忆。刚上小学那阵儿,一到春天,家里就断了粮,父母就很发愁:家里4个孩子都是正长身体的时候,不吃点“硬实的”东西咋行?
  父亲主动向生产队要求出远差,隔一段时间就往息县拉石头,3天2夜,拉着千八百斤重的石头跑一个来回,为的就是节省下几个好面做的“大杠子馍”带回来给几个孩子分着吃,而且还能挣两三块钱的伙食补贴。只是跑长途拉石头这样的活儿也不是经常有。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,母亲就打发我去东王庄我舅姥家借5块钱。我舅姥那时候是建筑队的工长,在信阳盖大楼,手里总有些活便钱。当时一袋子面5块钱,买回来掺一半杂面、野菜,一家人可以撑十天半月。
  记得我家春天断粮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981年左右才算慢慢结束。
  1992年,我考到上蔡县的一个中等师范学校读书。学校的饭菜虽然是大锅饭、大锅菜,但比家里还是强多了。馒头2角、包子3角、油条一块八一斤、素面条8角一碗、肉面条一块、蒸面条一块、米饭加两荤一素的菜2块,舍不得吃。学校每月只发40元的生活费,女生差不多够用,男生稍微吃得猛一点就不够。班主任袁老师的爱人在学校餐厅窗口打饭,对我们几个班干部特别照顾。买一碗素面条时,趁人不注意,她就会偷偷塞过来两个包子。早上我们几个兑钱称油条,总要比别人多好几根。
  最让人兴奋的是每到期末放假前一天,学校餐厅总要杀几头自己养的大肥猪,学校给每个学生发一张餐券,可以免费打一份红烧肉,实际上也就一小勺,四五块钱的样子。我们几个故意拿一个深不见底的瓷缸子,把我们的餐券放在一起,让师母打在一块。师母心领神会,趁乱给我们打满满一大缸。我们抱着那一大缸油汪汪红彤彤的红烧肉,躲在一个角落里,风卷残云,大快朵颐,满嘴流油,心满意足,回味良久!
  1995年,我参加工作后,虽然每月只有273块的工资,但每到周末,都会到学校对面的卤肉馆里要2斤“方丁子五花肉”,肥的多瘦的少的那种,就着大蒜,再配上青岛啤酒,有吃有喝,幸福感特别强烈。那家卤猪肉系列有祖传秘方,在我们那方圆百里都有名。我每星期都吃一次,觉得不能辜负家乡的名吃。这样“作”的后果就是,我的体重迅速飙升,从刚毕业时的110多斤变成了150多斤。1998年结婚的时候,我爱人说我太胖了,必须减肥。
  胖起来容易瘦下来难。我的减肥之路一直走到今天,体重仍然140多斤,处在“微胖”的可以自我安慰的边缘。
  现在“减体重”已成为身体健康的必须。我开始以为这只是一个群体的需要,而今年两会传出来的热词表明,这是“健康中国”的必须。国家层面的干预和操作,把“减体重”上升为国家行动,实在是亲民爱民的举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