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田满意
天色完全暗了下来,雨势从小雨渐变为中雨,很快成了滂沱大雨。时钟的指针悄然指向了12点。
我坐在柜台前,满心焦急地等待着月池和宝儿归来。
“宝宝呢?”
我看到月池浑身湿透,匆匆闪进了店里,赶忙问道。
“不知道!”
我望着外面如注的雨帘,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翻涌。
“你俩一起出去玩了两天,怎么不一起回家?外面下这么大的雨,是不是你娘俩又闹别扭了?”
月池没好气地哼了一声,径直上二楼去了,留下我一个人在柜台前坐立难安。
雨越下越大,风也开始肆虐起来。忽然,一阵凉风裹挟着雨珠的湿气迎面扑来。夏夜的远空,偶尔闪过几道金光,雷声隐隐约约。我不禁打了个寒噤。
“你去东湖新城新房子那里看看。”
二楼传来月池的声音。
我骑着电动车,一头冲进了雨幕之中。风很大,雨点噼里啪啦地冲撞着伞面。我费力地撑着伞,与狂风暴雨艰难地抗争着。
突然,“扑通”一声,我重重地摔倒在马路上。风裹挟着雨伞,早已跑得远远的。我浑身湿透,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。
终于,我到了东湖新城大院。
站在雨幕中,我抬头望去。7栋501室的窗口,透着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。尽管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那丝光还是从窗帘仅有的边角处顽强地透了出来,在漆黑的雨夜中显得格外分明。房间的主人,或许正感受着室外风的飘摇、雨的滂沱。
此刻,风似乎变得温柔了许多,尽管依旧强劲;雨似乎也温暖了一些,尽管依旧肆虐。我的眼眶不知何时噙满了泪珠,顺着面庞、鼻子、下巴,与雨水一起融入这漆黑的夜色。
我张开双手,顺着脸庞挥洒着雨泪混合的湿意。电动车残破的痕迹在风中微微抖动,提醒着我的身体已经酸痛不已。
我再次抬起头,以无比激动的心情凝视着那窗口的微光。那一刻,内心既踏实又温暖。外面的凄风冷雨与内心的踏实喜悦,共同奏响了一曲父爱子的动人旋律。